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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程之日

    像是剪去翅翼的天鹅
    起程在黄昏之后
    渐次错失希望的萤火
    请告诉我还有什么可以割舍
    用它渡过时间的河
    呼声都被虚空吞没
    没有目标的跋涉
    其实早知一无所得
    向着无尽的夜空伸出手
    你说  它属于我

 

    帕拉多克斯消失了,在身为时空旅者的我们都打捞不能的地方,确确实实的,人间蒸发。

    最后的记录是他先后捕获了数个时代的强大怪兽,准备按原计划用它们的力量抹杀掉那位Dule monster之父。然而实验随着他的消失而宣告失败,甚至连已有的成果都跟着不复存在。
    很难想象,除了黑暗决斗之外,还有什么能让他消失得如此彻底,连事后调查都根本无从下手。

    我和安提诺米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是我们中第一个彻底离开的人,连修补躯壳都不可能——当初进行记忆移植时大家一致同意不进行备份,我们都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重来的机会,但这不代表可以忍受把自己变成无限制重复利用的蓄电池,那样会模糊生死的界限,也会让人淡忘生命的意义。

    想起三皇帝还在“那一边”待命,我缓缓开口:“……发现可疑的时空乱流?不必查下去,我大概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他们”——有关帕拉多克斯、安提诺米甚至是我的那些记忆,是现在的“他们”无法开启的真实。这件事只能在不久的将来告诉阿波利亚,那时,我们将再一次站在希望和失望的分岔处。
    心中意外地没有什么波动,应该不是因为“明镜止水之心”——它的首位持有者此刻应该正蓄满怒气槽准备各种咸鱼翻身来向夺走挚友的敌人报仇雪恨才对。难道就因为那个一去不回的只是承载了同伴记忆的载体么,还是已经失去过一次的现在已经有了免疫力?
    为什么我可以这样平静,面对成功与失败时心底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就是如此,Zone……说起来,以帕拉多克斯留下的记录来看,童实野市早该开始崩坏的,而现在这并没有发生。即使他在那之后遭遇了黑暗决斗……也没道理拿已有‘成果’去作赌注。”
    “也就是说,有什么时间方面的力量,把他和那‘成果’一同抹消了。”

    又是沉默,和帕拉多克斯刚离开时一样的沉默。
    和之前的无数次努力的结果一样,“历史”即使少有偏差,也还是像我们曾见过的那般前行着。

    “……已经,没有办法了呢,Zone。”
    我很清楚他的意思。

    “最后的备选方案,就此作废吧。”
    和帕拉多克斯的存在,一起。

    似乎对我突然开口有些介意,安提诺米偏过头,有些错谔地看过来。
    但这也并不是什么突兀的话题。
    “对终于得到安息的他来说,这样有什么不妥吗。”有什么好吃惊的呢,失去了执行人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

    “……Zone,你没发现么。”
    这一次是我感到奇怪,他却再没有下文。

 

    送走了安提诺米,弧线摇篮里彻底寂静下来。
    事实上,即使他还在的时候,这里就总是静默的。除开必要的讨论之外我们都是各自埋头于自己的工作,而新思路这种东西并不是随时光临的常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人都不再轻易开口。
    ……但是那又怎样?

    帕拉多克斯从源头消灭Dule monster的行动和当初利用伊利亚斯特的力量让国际幻象社和海马集团的一样徒劳无功,或者他们也是被命运赋予特殊地位的存在;“零之反转”亦没能让人类放弃永转机,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也是我们最不愿使用的方法——让弧线摇篮直接降临新童实野市,将这永转机和同调怪兽兴盛之源物理消除。
    ……但是那又怎样?

    为了让“回路”在同调召唤进一步发展之前顺利浮现,安提诺米将回到过去,帮助不动游星提早领悟本不属于那个时间点的他的加速同调。
    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情愿,有条不紊地为自己最憧憬的前辈铺好向着毁灭的道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为了让他能真正融入那个时代又不引起不动游星的怀疑,决定先封印他一部分记忆。  
    ……但是那又怎样?

    一无所知何尝不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即使如此,还是不能荒费掉任务。用一个提前结束的龙印者的“传说”交换安宁的未来,已经再划算不过。那么,留下最关键的暗示就好。对自己人生最重要的道标的“守护”和“帮助”并不违背他的本心,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将这个短暂的美梦延续到破碎之日。  
    ……但是那又怎样?

    那么,我又是为了什么,到此刻才作出全部决定?
    也许,我也需要舍弃什么东西呢。

 

 

    帕拉多克斯从这个游戏中彻底出局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说恭喜解脱还是别这么不负责任地当逃兵,尽管这番话出口的前提是我们在另一个世界胜利会师。何况明知每个人都很努力,只有太过强大的不可抗力才能把无旁可骛的我们从工作中拖开。
    比如命运。

    其实Zone掌握的技术力足够把我们全体传送到远离那个最终毁灭的时间点,完全不用担心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世界末日会出现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但没有人选择那样虚假的安稳生活,而是积极地寻求着阻止这结果的方法。也许是作为幸存者的责任心作祟,但若是只为一己之私行动或求生欲不足,又怎么会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而活到现在。
    即使如此,我们也早该达到人类自然寿命的上限,真要随着备用“容器”一起报废也不是什么可惜的事情……反过来说,如果人类没有毁灭,我们现在也不会以年轻的面貌,存在于世。仿佛印证着这讽刺的前提,我们以这“额外”的时间作出的努力,至今也没能让一切真正偏离原有的方向。

    身为时间旅者的我们固然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立于人类顶点的技术优势,相对的,各时代中也存在着足以抵消它的力量。正如我们不愿接受那破灭的未来,没有人会乖乖引颈就戮充当谁的铺路石,强者尤其如此。这些人总能为他们的——是的,不是我们的——爱与正义争取到一个皆大欢喜的happy ending——是的,仍旧不是我们的,因为只有我们明白那是回避不能的破灭之序曲,每一小节都像有地狱诗人的咏唱助兴般充满毁灭性的节奏感。

    我们就像某国神话中想要搬走门前挡路大山的老人那般,只是没有可以托付遗志的无穷尽的子子孙孙,而属于神明的大手不曾表现出代劳的意愿,反倒不时抢过搬开的土石倒回原地,也许哪一天,我们会在山路上被它拍成春泥去护花。

    比搬家不能更糟糕的是,就这么在路上被磨灭了希望甚至绝望的话……又该怎么办。
    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没有足够的信念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毁了那信念……就等于最后毁了我们,彻彻底底的。

    可是即使这山真被整个搬离原地,它又会在哪一天挡在谁的面前?
    这一点,恐怕只有一直待在“摇篮”的Zone和我看得最清楚。

    呼,真是,好久没有过这么感性又悲观的思考了。
    帕拉多克斯,这都是拜你所赐。

    Zone似乎厌倦了一次又一次地更换行动方案。
    令弧线摇篮降临,能够以最彻底的方式彻底毁掉进化的源头,同时也意味着向这个时代的世界正式宣告我们的存在,而只有明确了前因后果,这牺牲众多的警告才能真正为人们所领会。这是我们的最终手段,不仅仅因为牺牲的众多和令回路浮现的难度,还有一旦失败的后果——我们在向曾经寄予了最后希望的“传说”挑战,在黑暗游戏中输掉,就别想全身而退——我们会搭上最后的筹码和归处,“摇篮”,甚至自己本身。
    换言之,不成功,则成仁。

    我感觉得到Zone的焦躁,相信阿波利亚和帕拉多克斯还在的话也一样。

    已经造成严重后果的“零之反转”没能换来等价的愿望,帕拉多克斯随着被抹消的实验成果消失,加上此前种种……失败的阴影经久不散,我无法要求Zone像那位传说中的决斗者那样不焦不躁——事实上即使换了未尝败绩的那个人在这里,恐怕也不能保证做得比他更好。

    希望的种子再顽强,如果被埋在密不透风的地底,结果也只是慢慢等待腐烂而已。
    到现在为止,Zone也没有放弃过努力——他一直是我的,我们的希望之所在,但是当他也开始迷茫时……谁又是他的希望呢? 

    同样迷茫着的我没有为他指出方向的自信……无论如何,这次之后,我们就再也不用为这些烦扰了。
    希望能够迎来我们想要的结局。

    “……准备好出发了吗,安提诺米?”
    我最后一次看向Zone的方向,努力露出微笑说——
    “没问题,开始吧。”
   

     END
   

    后记
   
    为了写着方便干脆设定成安提的出发是未来组不得已的最后一步,弧线摇篮降临的真正决定性开端……至于他留在摇篮的具体工作,请去问Zone(被敲)……咳,bug多又不知所谓真是不好意思。
    从阿布最后对蟹的托付看他是察觉了Zone的矛盾心理的,然后两人的心理有多纠结扭曲还是感情细胞大面积坏死什么的请自行揣摩(光速逃)。至于开头那个……对不起在下伪文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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