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存档处|修改狂|黑泥泄漏有,爱看看不看遁|活力≈0的坑中咸鱼,想不咸鱼地填土

梦中片言

      路明非在雷声中起身,冷汗涔涔。

      窗外风吹得雨流斜坠,在窗玻璃上顺流而下,让人不禁想是否水流已经统治世界,万物散避。

      刚刚的梦里同样只有无际的水,昏暗的视野里那个曾经是他朋友的人缓缓下坠,身上还插着他的刀。

      那人起初疯狂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他”或者“它”嘴唇开合,每一个动作都缓慢得近乎悲伤,以至于自己能把那慢镜头般的画面如此清晰地烙印在记忆中。而事实上他们隔得那么远,那根本不可能是真实的记忆。

      过了这么久,人不在了,那片昏暗冰冷的水在地球另一边,水中青铜的城市和它曾有过的阳光的味道也都不在了,他却在这样一个雨夜又想起来那个其实本不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地方……

 

      任额头上的汗水慢慢蒸干,路明非面无表情地放任自己的脑子里各种念头转来转去。

      但是他还是从那暧昧的不可靠的梦境里读出了那个人的口型,和那句不该听到的话。

      不·要·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误。

 

      “一样的错误”?开什么玩笑。

      巴巴地跑到一群想屠掉自己的人中间?一无所知地活过这么些年还是被曾当作是朋友的家伙一刀捅爆,或者没能怒气值爆表地一把火烧掉全世界?

      好像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诶,老唐那样衰的命格绝对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啦。

 

      他于是咧开嘴,转过头从镜子里看见芬格尔的后脑勺上蓬松乱发一颤一颤,好像是幸福地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头正在枕头上一拱一拱的……

 

      如果自己刚才坐起来时的动静大一点,废柴师兄会不会从上铺“噌”一声弹起来呢?

      滑稽的想象画面驱散了梦境遗留的滞重感。想起来今天没课,越发向宅男方向发展的路明非于是顺理成章地平躺下去,继续埋头大睡。

 

      窗外雷雨依旧,似乎不满被某两只懒虫无视,雷声响得越发卖力,几个炸雷像叱问的鞭击震得窗玻璃颤动不已——可惜,对那些或有心或无心早早掩耳的家伙,无效。

 

      就像有些可能性,即使你早知道它就在那里,也还是给自己蒙上眼睛。撞上去之前,全当不存在。

      就像有些错误,后果揭晓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样痛心疾首。

      就像那个事实上被雷声截断的梦境里,那人还没说完的——

 

      不要和我一样,纵使相逢犹不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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